
自从代哥那次从山西折腾一圈回来之后,这段日子确实是收敛了不少,行为举止都显得老实安分。
他依旧做着自己的老本行,给那位脾气琢磨不透的勇哥当司机,鞍前马后地伺候着。
加代每天的生活轨迹,除了紧握方向盘穿梭在京城的车水马龙里,还被各种琐碎的杂事填满。
比如,他得掐着点儿给勇哥买回热气腾腾的早餐,还得时刻惦记着勇哥什么时候会肚子饿,需要吃点什么。
这一天到晚的,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,忙得几乎脚不沾地,而他这份辛劳,勇哥自然是全都瞧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勇哥这人,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闲不住的劲儿,一旦没事可做,就浑身难受得像是百爪挠心。
于是,时不时地折腾一下加代,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生活里的一大乐趣和日常消遣。
这天早上,勇哥一睁眼,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,指针已经稳稳地指向了七点整。
他拿起手机,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加代的电话,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:“喂,加代啊,这会儿在忙活什么呢?”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加代恭敬又带着点喘息的声音:“勇哥,我正在外面给您买早餐呢,马上就好。”
“哦?都买了些什么好吃的?”勇哥随口问道。
“给您备了几个刚出笼的肉包子,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,还特地给您买了一碗地道的炒肝儿。”
“就这么点东西?你小子是觉得这点分量能够咱们吃的吗?”勇哥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满。
加代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愣,心里嘀咕着,嘴上却小心翼翼地解释:“勇哥,这……这每次吃早餐,不都是您和嫂子两个人吃嘛,您也从来没招呼过我一起啊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勇哥故意拉长了音调,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我还一直以为,你每次过来之前,都已经在自己家吃饱喝足了呢。加代,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,我没开口让你吃,你就真的一口都不动啊?”
加代心里叫苦不迭,暗自腹诽:您老人家不发话,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动筷子啊。
心里虽然这么想,嘴上却依旧是那副谦卑的腔调:“勇哥,我哪敢呐。再说了,您和嫂子每次吃完,也确实没给我剩下过什么呀。”
勇哥听完,电话里传出“呵呵”的轻笑声,他显得心情不错:“行了行了,别跟我在这儿贫嘴了,赶紧的,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当面说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,没给加代任何追问的机会。
加代握着手机,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,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。
勇哥那急促的语气让他瞬间紧张起来,心想这绝对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发生了。
于是,他不敢有丝毫耽搁,把手里的东西胡乱一收拾,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,火急火燎地朝着勇哥家的方向赶去。
当加代气喘吁吁地推开勇哥家门的时候,一眼就望见了勇哥和嫂子正并排坐在客厅那宽大的沙发上,气氛显得有些不同寻常。
他赶紧快步走了过去,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早餐轻轻放在茶几上,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:“勇哥,究竟是出什么大事了?您这么着急地把我叫过来。”
勇哥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,他瞅着加代那紧张兮兮的样子,慢悠悠地摆了摆手,示意他先坐下:“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你先坐,喘口气再说。”
加代依言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屁股还没坐稳,勇哥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就抛了过来:“加代,问你个事儿,给我当司机这么久了,你觉得累不累?”
加代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,脸上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,斟酌着词句回答:“勇哥,这事儿吧,还真不太好说。要说累呢,能给您开车,那是我的福分,我可不敢喊一个累字;可要说不累吧,您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,不敢有半点含糊,但总体上来说,还算是挺轻松的。勇哥,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?”
勇哥听完,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加代的肩膀,语气变得恳切起来:“加代,勇哥今天想听听你的心里话,要是真觉得累了,就直接跟我说,别藏着掖着。”
加代被勇哥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一头雾水,心里直犯嘀咕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难道是自己最近哪里做得不够好,惹勇哥不高兴了?
他越想越觉得不安,赶忙开口表态:“勇哥,是不是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,或者哪里没能让您满意?要是我真的有做错的地方,您可千万要直接指出来。嫂子,要是我犯了什么错,也请您在一旁多提醒提醒我。”
坐在一旁的嫂子看着他们这副模样,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,她看了一眼勇哥,嗔怪道:“大勇,你就别再逗加代了,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呗,看把他给急的。”
勇哥这才收起了那副严肃的表情,对着加代说道:“加代,勇哥是看出来你最近压力有点大,精神绷得太紧了,所以打算带你出去散散心,好好放松放松。”
“勇哥,您说的是……怎么个放松法啊?”加代好奇地问。
勇哥接着往下说:“计划是这样的,你现在就回家收拾一下行李,顺便把弟妹也带上,咱们一起去香港旅个游,怎么样?你看大哥我对你多体贴,知道你累了,特意安排你出去玩一趟。”
“哥,闹了半天,您刚才那么着急火燎地叫我过来,就是为了这么个事儿啊?”加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“对啊,不然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。”勇哥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加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带着点抱怨的口吻说:“哎呀我的勇哥,您以后要是有这样的好事,下次能不能直接在电话里头说明白啊?我一听您让我赶紧过来,那心里急得呀,跟火烧似的。您都不知道,我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,那车速都快赶上飞起来了。哥,您可千万别再这么吓唬老弟了。”
勇哥却丝毫不在意,反而乐呵呵地笑着说:“加代,勇哥就喜欢你这股子劲儿。行了,你现在就回家去跟小敬说一声,你们俩赶紧收拾行李,机票什么的我已经全都订好了,咱们的路线是先飞深圳,然后再从深圳转去香港。去吧,赶紧回家准备去。”
加代心里头纵有千百句抱怨,此刻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。他发动车子,调转车头,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。
代哥回到家里,一五一十地把这趟突如其来的旅行计划跟妻子敬姐说了。
敬姐听完,好看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,犯愁地说道:“哎呀,这太突然了,孩子还在家呢,要不这次我就不跟着去了吧。要不你一个人陪着勇哥去,我留在家里照顾孩子。”
代哥听了这话,用力摇了摇头,说道:“勇哥那是什么脾气,你难道还不清楚吗?他既然开了口让你一起去,那你就必须得去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你赶紧的,先把孩子送到咱妈那儿让她帮忙照看两天,然后快点收拾好东西,咱们马上就得出发。”
敬姐知道这事儿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,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代哥见状,立刻掏出手机,拨通了郭帅的电话,语速飞快地交代道:“我这两天要和你嫂子,还有勇哥一起出去一趟。你马上通知手底下的兄弟们,让他们都给我老实一点,千万别在外面惹是生非。咱们的那些场子,你多费心照应着点,有你在后面盯着,我才能放心。”
郭帅在电话那头毫不犹豫地一拍胸脯,大声保证道:“代哥,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,有我们哥几个在这儿守着,指定出不了一丁点儿岔子。”他顿了顿,又好奇地问道,“代哥,那您这次大概得出去多长时间啊?”
加代耸了耸肩膀,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性:“这次是跟着勇哥出去,时间上可真就没个准儿了。要是勇哥他老人家玩得不开心,可能明天咱们就打道回府了;可要是他兴致来了,玩得高兴,在那边待上个一年半载的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加..代和敬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,然后开着车,再次朝着勇哥家的方向急速驶去。
在路上,加代想了想,还是给涛哥打了个电话,开口就问:“涛哥,勇哥给你打电话了没有啊?有没有叫你一块儿去香港玩?”
电话那头的涛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声音里满是无奈:“打了,能不打嘛。”
加代接着追问:“涛哥,那咱们到时候在哪儿碰头?有你和嫂子一块儿去,我这心里头还能踏实一些,不然就我跟小敬俩人陪着勇哥,我真怕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到。”
“加代啊,咱们这回是碰不了头啦。”涛哥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,“我跟勇哥说了,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借口,反正一句话,这次香港我是肯定不去了。”
“涛哥,这多好的一个旅游机会啊,大家还能趁机聚一聚,你怎么就不去了呢?”加代很是不解。
涛哥在电话里苦笑了一声,说道:“加代,涛哥我可不是在吓唬你,你等你去过一趟之后,就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噩梦了。”
“涛哥,跟勇哥一起出去玩,真有那么可怕吗?”加代将信将疑。
“这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,那是相当的折腾人啊!勇哥他们两口子,那叫一个难伺候。在咱们京城,吃什么都觉得顺口,可一到了香港那个地方,他们就开始这儿挑剔,那儿看不上,一会儿吵着要吃这个,一会儿又闹着要吃那个。
就说上次吧,大半夜的,还不到凌晨两点,勇哥一个电话就把我从梦里叫醒,说他没吃饱,肚子饿了,非要吃尖沙咀那边的小笼包,而且还必须配上屯门那家的炒牛河。你说,我能不去买吗?
我开着车跑了大半个香港,等我好不容易拎着热乎的吃食赶回酒店,勇哥又打来电话说,‘阿涛啊,你别折腾了,早点歇着吧,我吃碗泡面就行了’。你说我这一整个晚上,不就纯粹是白忙活一场嘛。”
加代听着涛哥的描述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追问道:“涛哥,勇哥他真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啊?”
涛哥呵呵一笑,说:“老弟,等你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。你最好提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,只要一有空闲,就赶紧多睡会儿觉,涛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,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。”
加代想了想,说道:“行,涛哥,我明白了。本来我还以为你会一起去,心里能有个伴儿,你这一不去,我心里反倒觉得怪没底的了。”
说着话的功夫,代哥已经带着敬姐抵达了勇哥家楼下,他接上勇哥和勇嫂,一行四人开着车,浩浩荡荡地朝着机场的方向赶去。
抵达京城机场后,一行人没有片刻停留,直接登上了飞往深圳的航班。
在出发之前,代哥特意通知了江林、左帅和陈耀东他们,让他们务必到机场接机,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勇哥那边早就已经另有安排。
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深圳宝安国际机场时,代哥透过舷窗向外一看,好家伙,只见那几个人竟然带了足足六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。
以勇哥的身份和脾气,他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去拎行李的;而敬姐呢,又要时刻陪在勇嫂身边,也根本腾不出手来。
那么,这六个沉重的行李箱由谁来拿呢?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——代哥。
只见代哥左手挎着一个,右手拎着一个,胳膊底下还死死地夹着两个,手上更是推着两个堆叠在一起的箱子,那副模样,远远看去,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仓皇逃难的难民。
代哥拖着沉重的行李,步履维艰地往前走,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了涛哥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,心里暗自叫苦:涛哥啊涛哥,你还真是一点都没骗我啊。
几个人刚刚走出机场到达大厅,左帅、陈耀东和江林便迎了上来。
他们老远就看到了代哥那副狼狈的模样,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心里都在犯嘀咕:这还是咱们那个在深圳叱咤风云的代哥吗?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?
他们纷纷在心里感叹,说代哥这段时间真是太不容易了,看样子肯定没少遭罪。
几人不敢怠慢,赶忙快步上前,七手八脚地从代哥手里把那些行李全都接了过来。
他们恭恭敬敬地跟勇哥问了好,勇哥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。
代哥擦了擦额头的汗,对勇哥说:“勇哥,上车吧,我都已经让兄弟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勇哥却摆了摆手,目光落在加代身上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加代,一会儿你坐我的车,我这边已经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说完,勇哥便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电话,开口问道:“到哪儿了?我都已经出机场门口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回答说:“勇哥,我看见您了,马上就到。”
代哥被搞得一头雾水,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勇哥,那咱们一会儿是去哪儿啊?”
勇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又斜着眼睛瞟了瞟代哥,最终还是没有吱声。
代哥心里更加纳闷了,他又转头看了看江林、左帅他们,发现大家也都是一脸懵圈,纷纷冲他摇了摇头,表示毫不知情。
勇哥看着他们那副样子,呵呵一笑,说:“行啦,都别瞎猜了,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,跟着我走就行。”
说完,他示意代哥跟他一起上他的车,让江林那些兄弟们开着车跟在后面。
就在这个时候,从前方登机楼的一个拐弯处,一辆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地行驶过来,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勇哥的面前。
车门打开,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,他快步走到勇哥身边,热情地伸出手,与勇哥紧紧相握,嘴里亲切地喊着:“勇哥。”
勇哥笑着朝加代招了招手,说:“加代,你过来一下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这位姓董,叫董阳,以后你喊他阳哥就行了。阳哥,这是我的小兄弟,加代。”
代哥赶紧小跑了过去,伸出手与董阳握了握,恭敬地喊了一声:“阳哥好。”
董阳也满脸笑容地回应道:“你好,你好,老弟,这一路上辛苦了,快上车吧。”
于是,代哥便和勇哥、董阳一同坐上了这辆奢华的劳斯莱斯。郭帅、陈耀东和江林他们则开着自己的车,紧紧地跟在后面。
他们要去哪里呢?目的地正是位于南山区的,之前曾经提到过的海格会馆。
当车队停下,众人走进会馆的那一刻,加代和他的兄弟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惊呆了。
这个地方的美丽与奢华,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,与其说是一个会馆,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个顶级的疗养胜地。
这里的设施之齐全,服务之周到,简直可以说是只有你想不到的,没有他们做不到的。
哥几个下了车,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,亦步亦趋地跟在勇哥和董阳的身后,向会馆深处走去。
一路上,大家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,东张西望,左顾右盼,那副模样,简直就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。
代哥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了,可当他亲眼看到海格会馆的内部装潢时,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,这里的档次比起他平日里去的那些地方,实在是高出了不止一两个层级。
而且,他心里很清楚,像这样的地方,并不是单纯有钱就能进来的,更重要的是需要有足够硬的关系和人脉。
代哥和他的兄弟们不由得在心里对勇哥生出了几分敬佩,勇哥那个圈子里玩的东西,还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所能想象得到的。
董阳早就已经给勇哥开好了房间,他领着勇哥走在最前面,静姐和勇嫂紧随其后,而代哥和其他兄弟们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,跟在队伍的最后面。
当他们走进房间的那一刻,所有人都再次被深深地震撼了。
这个房间的面积至少在三百平方米以上,里面的布置金碧辉煌,奢华至极,不仅自带了独立的会议室和会客厅,甚至连衣帽间、瑜伽房都应有尽有,这绝对是妥妥的顶级总统套间。
勇哥和董阳在沙发上悠闲地坐下,随口聊着天;静姐和勇嫂则走进了旁边的房间,开始了她们的闺蜜私话。
而另一边,代哥却忙得不可开交,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。
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勇哥的行李箱,将里面的衣物一件件取出来,整整齐齐地挂进衣柜里,接着又将洗漱用品、拖鞋等物一一摆放到位。
江林他们看在眼里,想上前帮忙,却被代哥给拒绝了。
因为他心里很清楚,只有他亲自动手做的这一切,勇哥才会感到满意,勇哥只信任他一个人。
曾经那个在京城东城呼风唤雨的加代,昔日那个在深圳被尊称为“深圳王”的大哥,此刻却像一个无微不至的贴心小跟班,这幅场景,看在江林他们眼里,多少显得有些滑稽和心酸。
勇嫂和静姐聊得正火热,勇嫂热情地拉着静姐的手,邀请道:“小敬啊,我看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,干脆就在这儿陪陪嫂子。让大勇和加代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去喝酒聊天吧,指不定要玩到什么时候呢。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嫂子,好不好?”
静姐有些犹豫地问道:“嫂子,这样…这样合适吗?”
勇嫂爽朗地一笑,说道: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?这两天不管咱们是在深圳,还是之后去香港,咱们俩就形影不离,别管他们那帮大老爷们儿。”
静姐见勇嫂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便轻轻地点了点头,心里想着自己毕竟是陪着人家出来玩的,一切听安排就是了。
静姐这边有人照顾,可代哥那边就惨了,被勇哥使唤得是团团转,一刻也不得闲。
直到代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,他依旧不敢坐下休息。
毕竟有外人在场,谁知道那个董阳是什么来头,而且代哥也已经习惯了,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就是一个司机。
于是,代哥、江林、左帅、陈耀东等人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了门口,像是一排雕塑。
勇哥和董阳依旧坐在沙发旁闲聊着,董阳开口说道:“勇哥,您这电话打得可真是太及时了,要是再晚来一天,我就动身去澳门了,那边有几个哥们儿约了我过去玩两天。勇哥,要不您跟我一块儿去澳门转转?”
勇哥笑着摆了摆手,说:“不去了,不去了,我已经定好了要去香港玩两天。怎么,香港那边,你不陪我一起去?”
“勇哥,香港我就不陪您去了,那边跟朋友都已经约好了,实在是不好推脱。这样吧,您该去香港就去,我安排人在那边全程接待您,吃喝住行,想去哪儿玩,都让我那哥们儿陪着您,保证给您安排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勇哥再次摆了摆手说:“不用了,你玩你的去吧,我也不用人陪,有我这老弟陪着就行了。说不定啊,我在深圳这边还得再多玩上两天呢,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,等你忙完了,咱们再聚,反正离得这么近,方便得很。”
“行,勇哥。那我给您介绍个朋友,就是这海格会馆的老板,也是我的一个小弟,关系特铁,我让他过来陪咱们一起吃顿饭。”
勇哥点了点头,说:“行,我不管这些,你看着安排就行。”说完,他朝着门口招了招手,把代哥叫了过来。
代哥快步走到勇哥面前,微微躬身,喊了一声:“勇哥。”
勇哥接着说道:“加代,今天晚上叫上你的那帮好朋友们,大家一块儿过来吃饭。你也累了一天了,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去吧。”说完,他转头问董阳:“董阳,房间不是都开好了吗?”
董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,解释道:“勇哥,我这……我真没想到您这次带了这么多人过来,所以这房间还没来得及准备。我本来想着您就带个司机过来,随便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就行了,真没想到还有其他人。”说着,他便要拿起手机,“我马上让人去给你们安排房间。”
其实,董阳压根就没把加代当回事,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司机而已,难道还要给他单独开个包间不成。
代哥察言观色,连忙对勇哥说道:“勇哥,别麻烦了,我自己有地方住,我这帮兄弟们也都能安排好。您就在这儿好好休息。”
勇哥点了点头,说:“行,那你和兄弟们先去吧。晚上记得准时回来吃饭,要是可以的话,咱们就在深圳多待上两天,等大家都歇过来了,咱们再去香港。”
“好嘞,勇哥,那我们哥几个就先走了。”说完,代哥便带着江林、左帅、陈耀东等人一起下了楼。而勇嫂则拉着静姐的手,非要让她留下来陪着自己聊天。
代哥一坐上车,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。
他仿佛在瞬间完成了角色的切换,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司机,变回了那个在深圳说一不二的大哥。
他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,心情也彻底放松了下来,他往车后座上一靠,那感觉,别提有多舒坦了。
江林发动车子,问道:“代哥,咱们现在去哪儿啊?”
代哥随意地一摆手,说道:“回表行。”
在回去的路上,江林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代哥:“代哥,看您最近这忙里忙外的,是不是给累坏了?难不成您以后真要给勇哥当专属司机啦?他之前那个司机怎么不干了呢。”
代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说道:“哪能呢,勇哥原来的司机涛哥不是出去进修了嘛,我就临时过来顶几天的班。其实我也不想干这活儿,可勇哥他就认准我了,非得让我过来伺候他,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江林接着追问道:“代哥,那您这班还得干多久啊?”
代哥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这可就说不准了。涛哥本来进修早就该结束了,也不知道他到底搞了什么名堂,给他们学校的校长送了礼,硬是把进修时间又给延长了一个半月。没办法,只能先这么熬着呗。”
说完,代哥和江林便一起回到了表行。
与此同时,勇哥在给谁打电话呢?没错,他联系的正是苏彦。
苏彦接到电话后,专程从珠海赶了过来,来到了海格会馆,准备与勇哥见面。
而代哥这边,他又联系了谁呢?答案竟然是上官林。
大家都知道,代哥在深圳这块地盘上,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大哥级人物。
这次勇哥大驾光临,代哥心里想着,怎么着也得在勇哥面前好好表现表现,绝对不能丢了自己这个深圳大哥的面子。
于是,代哥决定要让勇哥知道,他加代在深圳这块地方,混得也绝对不差。
代哥拨通了上官林的电话:“喂,林哥。我跟你说个事,我大哥勇哥来深圳了,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起吃个饭,陪我勇哥乐呵乐呵。”
上官林一听,眼睛都亮了,激动地说道:“啊,我知道,我知道,你那个勇哥可牛了,我知道他是哪号人物。”
加代笑了笑,继续说道:“林哥,咱们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南山区的海格会馆,你知道这个地方不?”
“哦,知道啊。那个地方环境还挺不错的,挺好的。”
“是啊,林哥,所以我想请你过来帮我撑撑场面,顺便介绍勇哥给你认识。到时候你可得多给代弟我捧捧场啊。”
“哈哈,没问题,老弟。我心里有数,你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“那真是太感谢林哥了。对了,林哥,你觉得这个海格会馆怎么样?我瞅着还挺豪华的。”
“唉,老弟,说到底你还是见识少了点。”上官林在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海格会馆也就那样吧,算不上什么特别高档的地方,我还是他们那儿的会员呢,去了两次就不想再去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?林哥,你可是大老板,怎么会瞧不上这个地方呢?”
上官林耸了耸肩,用一种凡尔赛的语气说道:“没办法,手头实在是太紧了嘛,所以也只能去这种地方消费消费了。我当初在那儿办张会员卡就花了二十万,可真心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,在我看来,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罢了。”
说完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要说起这个上官林,经常听江湖故事的老哥们儿肯定不会感到陌生。
这个人见多识广,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。
在加代的眼里,海格会馆已经算是相当牛掰的存在了,可是在上官林的眼中,也就仅仅是一般般而已。
上官林这个名字,老哥们儿肯定都早有耳闻,他富得流油,在股市里那简直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。
俗话说得好,他赚钱的速度就跟数秒似的,一秒钟几十万上下都不算什么稀奇事。
不管他走到哪里,上官林都习惯性地要包下当地最顶级的场所,而且只住总统套房。
他不仅有钱,见识广博,还特别讲究排场。
当晚七点左右,所有人都到齐了,有加代、上官林,还有加代的兄弟江林和左帅,一共四个人,陈耀东因为临时有事没能赶来。
再看看勇哥这边,有勇哥、勇嫂、敬姐、苏燕,还有董阳带来的两个兄弟。
后来又多了一个人,这个人是谁呢?原来是海格会馆的老板,姓黄,名叫黄建波。
黄建波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他很清楚勇哥那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,所以特意安排了一间超级豪华的包房,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。
这里不仅有专门用来唱歌娱乐的地方,旁边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台子,喝多了还能在上面挥毫泼墨,写字画画,别提有多自在了。
至于菜品,那就更不用说了,各种生猛海鲜,专挑最贵的上,这面子,可以说是给得足足的。
大家走进房间后,上官林立刻小跑到了勇哥面前,满脸堆着笑容,热情地说道:“勇哥,您还记得我不?我是上官林啊。”
勇哥抬头一看,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:“哎呀,老弟。”
随即,他伸出手,紧紧地握住了上官林的手。
要知道,勇哥平时可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人握手的人,他骨子里带着一股子高傲,但跟这个上官林却显得特别投缘。
他心里也清楚,这个上官林绝非一般人。
“上官老弟,好久不见了,最近怎么样啊?”
上官林谦虚地说道:“哎呀,勇哥,还行吧,就那样。”
勇哥说:“上官老弟,我可听说你了,你在香港那边混得是风生水起啊,那个林基金会是你的吧?在内地都挺有名气的呢。”
上官林呵呵一笑,摆了摆手说:“勇哥,小打小闹,都是小打小闹。”
旁边的董阳一摆手,说道:“勇哥,快请坐,咱们先入席吧。”
就这样,大家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坐了下来。勇哥自然是坐在主位上,其他人则按照主次关系往两边排开,而加代,则被排得离勇哥老远,中间隔了好几个人。
这时,董阳站了起来,看着黄建波说道:“来来来,建波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从京城来的好大哥勇哥,具体的身份我就不多说了,之前也跟你简单提过。
勇哥,这是我的兄弟黄建波,这海格会馆就是他开的。在南山区这片地界上,场子、夜总会、酒店,基本上都是我这兄弟在打理,道上的人都得给他交保护费,我这兄弟在这儿混得是相当不错的。”
黄建波赶紧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,与勇哥握了握手:“勇哥,您好,您好。”
握完手后,勇哥往沙发上一坐,慢悠悠地说道:“哎呀,老弟,真是年轻有为啊,年纪轻轻就在南山区混得这么好。”
黄建波谦虚地笑了笑,说道:“勇哥,还行吧,都是靠着大家给面子。反正我在南山区这块地儿还算是有点地位的,就算放眼整个深圳市,要是有什么事儿,老弟我多少也能帮上点忙。”
勇哥听了这话,心里微微一惊,心想这家伙的口气倒是不小啊。
勇哥歪着头,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黄建波一番,开口问道:“兄弟,我问你个事儿,在深圳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加代的人,他可是传说中的深圳王呀。”
黄建波嘴角一撇,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,说道:“哦,勇哥,您说的是加代啊,我知道他。我听说这两年他好像已经不在深圳混了,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,估计混得也就那样吧,反正这几年都没听说过他在深圳有什么大的动静。”
勇哥脸上露出一丝坏笑,他转头看向加代,说道:“哎呀,代弟啊,没想到你现在混得不怎么样嘛。”
加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顺着他的话说:“是啊,勇哥,我这几年在深圳混得确实不怎么样。”
这时,黄建波看着加代,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,开口问道:“这位兄弟是哪位啊?”
勇哥挥了挥手,云淡风轻地说道:“他啊,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加代。”
黄建波一听,脸色瞬间就变了,他连忙站起来道歉:“哎呀,兄弟,真是不好意思,我之前就听说过您的大名,但咱们一直不认识。刚才我那是胡言乱语,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,兄弟。”
加代笑着摆了摆手说:“波哥,没事儿。这都很正常,您说得也没错,我混得确实挺一般的。”说完,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勇哥,结果勇哥瞪了他一下。
这时,董阳站了起来,高高举起酒杯,大声说道:“好了,兄弟们,既然现在大家都认识了,那就让我们一起敬勇哥一杯。”
其他人也纷纷起身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将刚才那尴尬的气氛给彻底冲散了。
勇哥、董阳和上官林三个人自顾自地聊着天,在这张桌子上,就他们仨地位最高,其他人根本想插嘴都插不上,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聊。
与此同时,黄建波一个劲儿地给勇哥敬酒,勇哥心里其实不太乐意搭理他,但看在董阳的面子上,还是勉强喝了几杯。
黄建波这个人特别会交际,他拿着酒杯,挨个儿地敬酒。
接着,黄建波绕着桌子走到了加代的面前,说道:“哎呀,代弟,刚才的事儿真是对不住,波哥我这人说话比较直,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加代说:“波哥,没事儿,咱们都是自己人,我怎么会介意呢。”
黄建波紧接着又说道:“兄弟,你得好好感谢大哥我。你知道不,以前在深圳的时候,你和我手下的一个小弟起了点冲突,后来我那小弟召集了一百多号人,还又从我这儿借了一百多号人,打算去找你算账。”
加代听了这话,心里微微一惊,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淡定地问道:“有这事儿?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
黄建波继续吹嘘道:“虽然咱俩之前不认识,但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号。我就跟我那个小弟说,算了吧,别去找那个加代了,找他干嘛呢。就这么着,我那小弟才没去找你的麻烦,也算是我一句话,给你代弟免了这场无妄之灾。”
黄建波端起酒杯,一口喝干,接着说道:“老弟,以后你在深圳要是遇到什么事儿,尽管来找你波哥。别的不敢说,在深圳这块地盘上,你波哥我还是吃得开的,黑白两道都得给我黄建波几分薄面。”
说完,黄建波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再次举起酒杯对勇哥说:“勇哥,来来来,咱们再干一杯。”
勇哥却只是淡淡地瞥了黄建波一眼,并没有搭理他,他刚才根本就没把黄建波说的那番话听进去。
勇哥看着黄建波,心里感到一阵厌烦,觉得他这会儿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。
在餐桌上,还有一个人对黄建波的表现感到十分不满,这个人就是苏燕,燕姐。
她看着黄建波刚才的言行举止,心里感到很不痛快,她觉得黄建波刚才说的那些话,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贬低加代。
毕竟,加代在深圳那可是称霸一方的存在,地位崇高。黄建波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曾经帮过加代,苏燕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。
实际上,黄建波说的那些事情,根本就是子虚乌有。
这时候,苏燕端起酒杯,冲着黄建波说道:“哎呀,老弟真是了不起啊,年纪轻轻,有为的很。来,姐姐我敬你一杯。”
黄建波听苏燕这么一夸赞,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,说道:“嘿嘿,苏姐,您说得太对了,老弟我可不是在吹牛。不光是在深圳,周边几个省份,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,基本上都是我的好兄弟。以后苏姐要是有什么事儿,尽管开口。只要看在董阳阳哥的面子上,我黄建波肯定会全力以赴地帮忙。”
苏燕也笑着说道:“哎呀,老弟可真是厉害,可惜咱们之前不认识,要是早点认识你,苏姐的那些事儿交给你来处理该多好啊。苏姐我在珠海和广东都有一些生意,以后还得靠老弟你多多关照啊。”
黄建波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苏姐,您就放心吧,广州的那个周广龙,还有金立酒店的老板金立,那都是我的好兄弟。我一句话就能给您搞定。要是您在珠海那边有事,我可以帮您联系远山,让他好好照顾您。大家都是好哥们儿,我说的话,谁敢不给面子。”
苏燕说:“那行,以后就多谢老弟了。前段时间,我和那个周广龙闹了点小误会,后来还是我代弟亲自过去帮我解决的。”
说着,她转头看向加代,说道:“来,代弟,燕姐还没好好感谢你呢,这杯酒,燕姐敬你。”
加代举起酒杯,对苏燕说道:“燕姐,这点小事儿不值一提,过去的就别再说了。”说完,加代仰起头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这时,黄建波偷偷瞧了董阳一眼,董阳立刻给黄建波使了个眼色,那意思好像是在说,这可是你的主场,你得把面子给挣足了,那个加代不过就是勇哥的一个司机而已,能有多大的能耐。
黄建波心领神会,他转过头来对苏燕说道:“苏姐,广龙那是我亲兄弟。之前我真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,怎么就闹起误会来了呢?这样,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,让他亲自给您赔礼道歉,您看行不行?”
苏燕连忙摆手,说道:“不用不用,老弟,我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。”
黄建波却不依不饶,坚持说道:“那哪儿行啊?必须得让广龙知道咱们这层关系。苏姐可是咱们自己人,我这就让他给您道歉。”
说着,黄建波就真的拨通了周广龙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后,周广龙在那头说道:“哎呀,波哥。”
黄建波说:“广龙,大哥跟你说个事儿。之前海南有个叫苏燕的苏姐,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?”
周广龙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,想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波哥,您说的这是哪个苏姐啊?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。”
黄建波说:“就是那个在海南搞工程的。你别想那么多了,你现在就在电话里给苏姐道个歉,就说‘苏姐,我错了’。”
黄建波还特意打开了免提,周广龙被搞得一头雾水,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哪个苏姐,便问道:“波哥,你是不是喝多了?我都不知道谁是苏姐,我道什么歉啊。”
黄建波有点急了,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:“广龙,波哥我说的话现在不好使了咋的,你别问那么多。”
周广龙说:“波哥,你以后喝多了还是少给我打电话吧,你是不是记错人了?我这边还有点事,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啊。”
黄建波一下子就尴尬在了原地,他本想在众人面前装个面子,没想到周广龙一点都不配合。
以往在这样的场合,黄建波给周广龙打电话,周广龙只要反应过来后,都会很配合他。
这时,坐在一旁的加代终于开口了,他对着电话说道:“广龙,你就听你波哥的,给苏姐道个歉。”
周广龙一听这声音,立刻问道:“哎,谁啊?是代哥吗?”
加代说:“对,我是加代。”
周广龙接着又问:“代哥,您也在那儿呢,和波哥在一起?”
加代说:“对,我和你波哥在一起呢。海南的那个苏燕苏姐,你怎么能不记得了呢?”
周广龙仿佛突然一拍脑袋,想起了苏姐是谁。“哎呀,代哥,都怪我,都怪我,一时给忘了。苏姐也在旁边啊?苏姐,上次我就已经跟您道过歉了,这次我再跟您郑重地说声抱歉,那都是误会。苏姐您什么时候来广州,我一定当面向您赔罪。代哥,您看这样行不?”
“行了,你忙你的吧。”
“好嘞,代哥,您有空一定来广州玩啊!”说完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黄建波还傻傻地拿着电话站在那儿,他本想找回点面子,结果风头全都被加代给抢走了。
苏姐笑着对黄建波说:“波弟啊,以后苏姐要是有什么事儿,可就得麻烦老弟你多多照顾啦。”
苏姐这话表面上是在夸赞,实则是在暗地里损黄建波,可黄建波压根就没听出来,还一脸讨好地笑着,说:“苏姐,没事,没事,您有啥事儿尽管吩咐。一会儿我把我的电话留给您,咱们以后常联系。”
苏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说道:“电话我看就不用留了,想找你的话,也方便得很。”
黄建波一下子就愣住了,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色,心里直犯嘀咕,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?
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,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行,苏姐,您有事就直接来会馆找我,随时都欢迎您。”
黄建波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,进退两难,下不来台。
加代看现场的气氛不对,赶紧举起酒杯向黄建波敬酒,说道:“波哥,我常年都在外地,我这帮兄弟们可都在深圳呢。以后还得靠波哥您多多关照,咱们兄弟之间得处好关系,还请波哥多多照顾小弟。”
黄建波见加代主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,连忙笑着说道:“没问题,没问题,老弟,咱们都是朋友。”
他嘴上虽然这么说,心里却窝着一肚子的火,觉得加代今天晚上让自己丢尽了面子。
但对方毕竟是勇哥的司机,他也不敢当场发作,只能在心里暗自瞪了加代几眼,那心里憋屈得慌。
勇哥看到加代这么会办事,脸上显得特别有光彩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当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,勇哥又开始摆起了他那大哥的谱,大声地喊道:“加代,加代,等会儿你到我房间来一下,把明天早上要穿的衣服给我准备好,熨得平平整整的,再把床给我铺好。”
加代赶紧点头哈腰地说:“好嘞,勇哥。”说完,就快步跑向了勇哥的房间。
勇哥转过头来,看向黄建波,笑着说道:“老弟,今天大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,你这儿的菜太合我的口味了,勇哥我吃得舒坦。”
他又转头,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起加代,“我那个老弟啊,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,他就是个开车的司机,没多大能耐。”
勇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开口问道:“对了,老弟,你贵姓来着?”
黄建波赶紧点头哈腰,恭敬地回答道:“勇哥,我姓黄。”
勇哥热情地说道:“以后有机会去京城,一定要来找勇哥,勇哥请你吃饭。”
勇哥看了看时间,对董阳说道:“董阳,时间也不早了,今天大家玩得挺开心的,我看要不就先回酒店休息吧,过两天咱们再聚。”
董阳和黄建波一起将勇哥一行人送出了包间。
临走的时候,勇哥跟黄建波道别,还特意叮嘱道:“哎呀,王老弟,等我从香港回来,勇哥我一定好好安排安排你。”
勇哥竟然把黄建波给叫成了王老弟,黄建波心里那个气啊,心想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,我像伺候祖宗似的,吃喝玩乐全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,到头来你连我姓什么都记不住。
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,黄建波才跟董阳抱怨道:“大哥,勇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,他是不是故意的?”
董阳说:“算了吧,勇哥就是这个脾气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黄建波又愤愤不平地问:“勇哥那个司机加代,真有那么厉害?”说完,他还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厉害个啥呀,不就是个卖表的嘛,能有多大的能耐。”
接着,他又对董阳说道:“大哥,您就放心吧,过两天等勇哥回来,我再给您办个更大的局,把周边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请过来,保准让您在勇哥面前特有面子。”
董阳说:“行,到时候再说吧。波弟,这事儿都过去了,你就别老纠结了。我知道你好面子,但有的时候也别太较真。行了,我先回去睡觉了。”
另一边,加代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他哪里能想到,自己只是无意之举,却得罪了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呢?
众人散了之后,勇哥回到房间,对加代说:“加代,明天咱们就去香港了。要是你那些小兄弟或者好朋友想跟着一起去,你就都带上,人多也热闹嘛。”
加代开始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该带谁去。
他思来想去,觉得江林是最合适的人选。江林这个人办事靠谱,性格稳重老练。
加代找到江林,直接说道:“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香港逛逛。”
江林却摇了摇头,说:“代哥,我去不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去不了?”
“代哥,我不瞒您说,我手头实在是没钱。这到了香港,你们肯定要买这买那的,我作为小弟,总不能就干看着吧?到最后肯定还得是我来掏钱。可代哥您也知道,我这些年压根就没存下什么钱。要不,您还是找别人陪您去吧?”
加代连忙说道:“我这次带了不少钱,绝对不会让你花一分钱的。”
江林笑了笑说:“谢谢代哥的好意,但我还是不去了。不过,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个人。”
“哦?谁啊?”
“代哥,这个人要是去了,您保证一分钱都不用花,您信不?”
“谁呀?怎么还不用我花钱呢?”
“代哥,您猜猜看是谁?”
加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,突然反应了过来,他一拍大腿说:“难道是上官林?”
江林点了点头说:“没错,代哥,就是上官大哥。今天散场之后,上官大哥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,一直在打听你们的行程。看他那样子,是没跟你们喝够酒,心里正痒痒呢,迫不及待地想跟你们一起去香港玩呢。”
加代听了,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哈哈,上官林这个小子,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他没直接给您打电话,我估计啊,他是想给您制造一个偶遇的惊喜。他肯定会提前打听好你们的行踪,然后先一步去香港等着,到时候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。”
“江林,大家都说你这脑袋瓜子灵光,果然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。”
江林谦虚地说道:“代哥您过奖了,我也就是稍微留意了一下而已。”
加代拿起手机,拨通了上官林的电话。
上官林在电话那头热情地说道:“哎,加代,怎么着,没喝够啊?要不咱们再找个地方喝点?”
加代说:“不行啦,明天就要出门了,给你打个电话唠唠嗑。等我回来,咱们再好好聚聚。”
上官林故作惊讶地问:“加代,你们明天去香港哪里呀?这可真是太巧了,我明天也正好要去香港。我那个基金会的经理给我打电话,非得让我过去一趟,说那边有急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。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,我都准备给你打了。
明天既然咱们顺路,不如就一起去呗。勇哥来了,我也得好好表现表现,给你撑撑面子不是?我的公司就在香港,去了就跟回家似的。用车、跑腿什么的都方便得很,我公司人多,也省得你再麻烦了。”
加代说:“大哥,让你这么破费多不好意思啊。勇哥的消费水平挺高的,你也知道。要不这样吧,如果咱们一起去,你就负责陪勇哥逛逛,钱还是我来出,我这次可是带了好几百万呢。”
上官林一听,眼睛都瞪大了:“啥玩意儿?几百万?老弟,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。几百万在香港那个地方能玩啥呀?能买啥呀?你跟我还客气什么,我别的没有,就是不差钱。你快把你那点钱收起来吧,还好意思跟我说。
啥也别说了,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。船票什么的都由我来安排,到了香港的接送、花销全都算我的,你别跟我争,这事儿就这么定了。”
说完,他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
上官林的这个电话,让代哥着实能省下一大笔开销,这可正中代哥的下怀。
虽说代哥自己也心疼钱,毕竟赚钱不容易。但上官林跟他可不一样,上官林腰缠万贯,钱多到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花。
所以呢,代哥在这儿耍了点小聪明,既满足了上官林想表现的想法,又给自己省下了一大笔钱。
总的来讲,加代这个人非常会处理人际关系,也懂得如何把握时机,通过巧妙的安排,最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。
他太清楚上官林的性格和喜好了,并且成功地利用了这一点,实现了自己的目标。
谁花自己的钱能不心疼啊,对吧?而且这件事对双方都有好处。
一来呢,代哥把钱给省下了,不用自己花那么多了,这多好啊,这些钱还能留着当自己的小金库,毕竟家里的敬姐管钱管得严。
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呢?加代是想着能让上官林多和勇哥接触接触。
毕竟要是自己花钱的话,意义不大,可要是换成上官林花钱,勇哥多少都会念着他的好。
勇哥的实力和影响力那是不容小觑的,以后要是上官林有什么事找勇哥帮忙,勇哥肯定不会拒绝。
所以说,这件事对他俩都有好处。
之后,加代便把上官林要一起去香港的事儿跟勇哥说了,勇哥并没有反对,因为他并不讨厌上官林,反倒还挺欣赏上官林的性格。
勇哥就喜欢那些性格直爽坦诚的人,而上官林刚好就是这样的人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上官林就早早地和加代会合了,他还特意安排了车去接勇哥、加代、勇嫂还有敬姐,一行人直接就往码头去了。
到了码头一看,代哥他们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,心说真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啊。
只见上官林安排了一艘超级豪华的游轮,正静静地停靠在码头上。
代哥、上官林、勇哥还有两位女士上了游轮之后,感觉特别的舒服。
他们坐在宽敞舒适的座位上,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海景,一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惬意。
这时,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漂亮女服务员走了过来,为他们端来了各种美味的食物和顶级的红酒,大家都觉得很惊喜。
勇哥对上官林竖起了大拇指,还开口问道:“这艘游轮真是不错啊。”
上官林特别豪爽地说道:“勇哥,您要是喜欢,我把它送给您都行。”
这句话让勇哥都吃了一惊,也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上官林的大气和豪爽。
虽然勇哥对钱财不太在意,但也不得不承认,上官林比他有钱多了。
不过在代哥的圈子里,也就只有上官林能这么豪放,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自己的财富。
他表现出来的真诚和热情,让人很难不喜欢。
“勇哥,您要是真喜欢这艘游轮,我肯定送给您。我可不是在这儿吹牛装样子,我是真心实意能这么做的。”
有的老哥可能会问,这个上官林是不是傻呀?一艘游轮好几亿呢,怎么能说送就送呢?
其实并不是这样的,上官林可是商业界的大佬,厉害得很。
他心里明白,像勇哥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,要是能结交上,以后得到的回报肯定要比他付出的多得多。
而且呢,上官林确实是很有钱,他也是真心想让自己的好兄弟加代在大家面前更有面子,不图任何回报,他对加代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。
他们一行人到了香港以后,上官林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车队在等候。
现场停着两辆豪华的劳斯莱斯、两辆宾利,后面还跟着两辆保姆车。
虽然他们一共就五个人,但不管需不需要这么多车,这个排场必须得有。
接着,这几个人就在香港到处闲逛,像九龙、铜锣湾、油麻地、旺角这些地方都去了一遍,这些可都是香港的必去之地。
勇哥走在路上,上官林就在旁边陪着,上官林这个人特别能聊,一路上和勇哥聊得是热火朝天,勇哥也显得很高兴。
他们到了商场,勇哥看到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,上官林马上就主动说要买单。
不仅如此,上官林还非要把同一个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全都买下来,他这股豪爽的劲儿让勇哥很惊讶,但心里也感到挺满意的。
然后他们又去了包包店,勇哥想给自己的妻子买个包包当礼物,上官林毫不犹豫地选了一堆LV的新款包包,说这些都是送给勇嫂的。
勇哥被上官林的大方给震惊到了,更多的是心里的感激之情。
之后他们又看了其他的东西,只要是勇哥或者敬姐多看了两眼的东西,上官林都会毫不犹豫地直接买下来。
上官林如此豪气大方,让大家都很惊叹,勇哥也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了。
勇哥心里明白,上官林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人,而是一个可以深交的真朋友,一个愿意为朋友付出的人。
就在这时,勇哥开始真正地喜欢上了上官林。
勇哥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,他很清楚像上官林这样的人,值得好好交往。
当然了,老哥们都知道勇哥的脾气,他也没跟上官林客气。
这不,一个上午出去逛了一圈,回来一算账,上官林就花了一千多万,光是买东西就花了这么多钱,这是个什么概念啊。
中午的时候,大家逛累了,就找了一家茶餐厅,围坐在一张桌子旁,边吃边聊。
你想啊,一个上午就花了这么多钱,勇哥也得客气客气,就对上官林说:“老弟,真是辛苦你了,让你破费了。”
上官林马上说道:“勇哥,这算啥呀,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,我一点都不累,等吃完饭,下午咱们接着逛。勇哥您看上啥,老弟我就给您买啥。能陪勇哥您逛街我开心得很,勇哥您可千万别替我心疼钱,我别的没有,就是钱花不完。”
勇哥听完乐了,笑着说:“上官老弟,你小子还挺会吹牛的,不过勇哥我还就爱听你吹。”
上官林嘿嘿一笑,说道:“行,勇哥,您既然爱听我吹牛,那我再给您吹一段。就在前两天,我又轻松赚了两个多亿呢。”
勇哥听得入了神,旁边的加代则静静地看着上官林吹牛,心里觉得有些好笑,但也没有拆穿他。
毕竟对上官林来说,开口闭口就是上亿的生意,大家都已经习惯了。
而且出来玩,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勇哥开心,所以加代也就由着上官林继续说下去了。
就这样,加代陪着勇哥和上官林,在香港玩得是特别的开心。
可就在大家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,加代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他拿起来一看,是陈耀东打来的电话。
于是,他站起身来,对勇哥说:“勇哥,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加代走出茶餐厅的包厢,接通了电话。
“代哥,你跟那个叫黄建波的关系怎么样啊?”陈耀东在电话里直接问道。
“怎么了,耀东,你怎么突然打听起这个人来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我场子里来了个小子,输了钱还不给,他说他是黄建波的兄弟,所以我才给你打个电话,想问问你和那个黄建波到底是什么关系,这事儿我该怎么处理。”
“他欠了你多少钱?”
陈耀东说:“他自己没输多少,但是他从我的场子里拿走了五百多万。”
“五百万?我跟那个黄建波关系很一般,也是最近才认识的,还算过得去。你先把人给放了,等我过两天回深圳了再处理这件事,这笔钱应该能要回来。”
“行,代哥,那您先忙吧。”说完,陈耀东就挂了电话。
这边,陈耀东挂断电话后,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欠款人。
这小子之前已经被陈耀东揍得够呛了,整张脸都肿得像个猪头一样。
这小子实在是撑不住了,这才说出他大哥是黄建波,并且认识加代大哥,所以陈耀东才给代哥打了这个电话来核实这件事。
这小子跪在地上,看见陈耀东打完了电话,就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东哥,代哥是怎么说的,他跟我大哥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?”
陈耀东眼睛一瞪,恶狠狠地说道:“算你小子运气好,我今天就先放你一马。但你给我记住了,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,明天这个时候,你必须把欠我的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凑齐了送过来。要是你敢跟我耍什么花样,哼,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,让你尝尝断腿的滋味,听明白了没有?”
那小子一听就慌了,赶紧陪着笑脸说道:“东哥,您能不能再多宽限几天啊?我这一下子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,您就再缓一缓行不行……”
可陈耀D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,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,打得那小子眼冒金星。
他生气地骂道:“要不是看在代哥的面子上,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儿?我告诉你,我就给你24个小时,到时候你要是还不上钱,就等着我来收拾你。我陈耀东说到做到。”
说完,他又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,“我管你大哥是谁,跟我没关系,输了钱就得还,这是规矩,给我滚。”
那小子吓得够呛,捂着火辣辣的脸,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陈耀东的场子。
然后,他不敢有丝毫耽误,立刻开车去了海格宾馆,找他大哥黄建波帮忙去了。
“海格会馆”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会馆,直接就朝着黄建波的办公室去了。
门被轻轻地推开,进来的人正是大成子。
他一进房间,就立刻放声大哭起来,双手捂着自己的脸,大声地喊着:“波哥!波哥!你可得替我做主啊!”
黄建波看到这一幕,皱起了眉头,开口问道:“大成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?你别急,先过来坐下慢慢说。”
大成子哭哭啼啼地走到沙发前坐下,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黄建波听完后,问道:“你总共输了多少钱?”
大成子说:“我输了整整五百万。”
黄建波有些生气地说道:“大成子,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让你别老去赌。这下好了吧,输了这么多钱。不过输了也就输了吧,你怎么还被打成这个样子呢,你没提我的名字吗?”
大成子委屈地说道:“我提了,波哥,我就是因为提了您的名字,才被打成这个样子的。我认栽输钱,可波哥,他们的场子有问题。”
“什么?你提了我的名字还被打成这个样子?他们的场子给你设局了?”
大成子说:“他们就是在玩我。我跟他们说我是波哥您的兄弟之后,您猜他们说什么?他们说黄建波算个什么东西,在他们那儿一点面子都没有。还说如果一天之内不还钱,就把我的两条腿都给打断。”
“陈耀东这是给脸不要脸了?设局骗我兄弟,还敢这么骂我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大成子,你有没有陈耀东的电话?把他的号码给我。”
大成子把陈耀东的电话号码给了黄建波,黄建波接着就拿起电话,给陈耀东打了过去。
“喂,是陈耀东吗,我是黄建波。”
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陈耀东,我兄弟大成子在你场子里输钱了,输钱归输钱,你为什么要打人呢?还把人打成那个样子。还有,我兄弟说你们的场子给他设局了?”
陈耀东听黄建波这么一说,心里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,他说:“黄建波,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,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讲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黄建波也没客气,直接说道:“你耳朵不好使啊?听不明白我说的?你们设局坑我兄弟,凭什么让他还钱?”
陈耀东瞬间火冒三丈,大声说道:“黄建波,你当你那兄弟是什么好东西?欠了钱还不想还了?从古到今,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你要是觉得我们设局,那就把证据拿出来。要是你能证明,我陈耀东认栽,要是你拿不出证据,还是那句话,一天之内,把钱给我送过来,不然我就废了你兄弟的两条腿。别跟我废话,听清楚了没有?”
“陈耀东,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?你要是还这么嚣张,我肯定会去找你的,我得给我兄弟讨个公道。你知不知道我黄建波是谁?”
陈耀东满脸不屑地说道:“我管你是谁,你算哪根葱,还是那句话,24小时之内你兄弟要是不还钱,我就去找他的麻烦。你要是敢跟我耍什么心眼,我连你那个破会馆都给你砸了。”
说完,“啪”地一下就挂断了电话。
黄建波没想到陈耀东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,气得是七窍生烟,他转头就对身边的兄弟彪子说:“彪子,你赶紧给我找人,咱们现在就去收拾那个陈耀东。”
彪子犹豫了一下,提醒道:“波哥,那个陈耀东可是加代的兄弟啊。”
黄建波一听到加代的名字,火气更大了。“你不提加代还好,既然他是加代的兄弟,那我就更不能饶了他了。我倒是要看看,他陈耀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。”黄建波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要说这个黄建波也不是一般人物,他能在南山区称霸一方,肯定是有两下子的,手底下的小弟一招呼就能来一百多号人。
而且黄建波有钱,这几年靠着董阳赚了不少,手里的家伙也够硬气。
这次黄建波没有带太多的人,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,总共有四十来个。
这些人里,有十四五把都拿着十一连子,剩下的人全都拿着五连子。
他们开的车也特别的酷炫,两辆悍马在前面打头阵,最差的也是凯迪拉克。
一共开了十几辆车,带上了家伙,就直奔陈耀东在宝安区的场子而去。
黄建波带着他的兄弟们从车上下来,他一挥手,示意大家开始行动。
紧接着,他带头领着四十多个兄弟,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场子走了过去。
场子里一个小弟看到黄建波他们来了,赶紧冲进了陈耀东的办公室,慌张地说道:“东哥,不好了,外面来了一大群人,手里都拿着家伙,看着来者不善啊。”
陈耀东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准备,可他没想到黄建波竟然来得这么快,还真的找上门来了。
陈耀东是什么人?那可是出了名的豪横,他一摆手,就对身边的兄弟们喊道:“都给我抄家伙,别跟他们啰嗦,直接干。”
他身边的十几号人纷纷掏出了十一连子,陈耀东自己也扛着一把,大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同时,他让手下的人从后门将场子里的客人全都疏散出去。
就在这时,黄建波带着他的一帮兄弟已经到了场子。
黄建波走上前去,陈耀东歪着头,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,说道:“哟呵,黄建波,你还真敢来啊?”
“陈耀东!”黄建波大声地吼道,“怎么,我就不能来?你还真以为我怕你啊。”说着,他瞪大了眼睛,气势汹汹地盯着陈耀东。
陈耀东皱了皱眉头,说道:“黄建波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告诉你,陈耀东,我今天来就一件事,我兄弟的钱,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。”
陈耀东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来吼道:“黄建波,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?你敢砸我的场子试试看。”
黄建波不屑地笑了笑,说道:“砸你场子又怎么样?陈耀东,你别以为我怕你。”说着,他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十一连子,对准了陈耀东。
陈耀东冷冷地说道:“你动一下试试。”他转身又对身后的兄弟们说:“都别动,我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黄建波没想到陈耀东竟然这么轻视自己,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给陈耀东一点颜色看看。
于是,他拿起手中的十一连子,再次对准了陈耀东。
陈耀东知道黄建波不过是在虚张声势,他根本就不敢开五连子,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,反而挺直了胸膛。
黄建波见陈耀东这么大胆,心里反而有点慌了,他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,他大声地喊道:“陈耀东,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?”
陈耀东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,对黄建波说:“黄建波,来,我给你个机会,就朝这儿开。你要是不敢打,你就是我儿子。你记住了,你要是不打死我,以后我肯定会找你算账的。”
黄建波没想到陈耀东竟然这么横。
要说开五连子打陈耀东,他有这个胆子,但要说真的打死陈耀东,他可不敢。
他心里清楚,陈耀东的背后有新义安在撑腰,要是真的惹恼了新义安,那肯定会没完没了。
再怎么冲动,黄建波也不会去干这种蠢事。
黄建波冷笑了一声,说道:“怎么,陈耀东,你跟我玩这套?我懒得跟你计较。我今天就想达到我的目的,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,我兄弟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。就因为你刚才那句话,我今天必须砸了你这个破场子,不然你还不知道我黄建波是谁。”
说完,他大手一挥:“都给我砸。”
就在这时,陈耀东突然伸手,手中的五连子对准了黄建波,然后“砰”地朝天打了一下。
“我看谁敢动。都给我听好了,谁要是敢第一个砸我的场子,我今天就扒了他的皮。”
就这么一句话,把黄建波带来的那些兄弟们全都给镇住了,谁都不敢动手。
他们心里也清楚,陈耀东这个人不好惹,除非能把他给弄死。
黄建波这下被陈耀东给将了一军,他心里想着,今天要是不砸这个场子,以后还怎么带兄弟?
想到这儿,黄建波拿着十一连子,指着陈耀东喊道:“陈耀东,你看我敢不敢?”
说完,他对着旁边的桌子“哐哐哐”就是三下,接着又大声喊道:“都给我砸。”
那帮小弟一见老大都动手了,心里想着,反正老大是第一个打的,跟我们没关系。
于是,他们也纷纷拿着五连子,对着场子里的灯、赌台、装饰物就是一顿乱打。
这边陈耀东的兄弟们想动手,陈耀东却一摆手,喊道:“都别动,让他们砸。”
也就二十来秒的功夫,整个场子就变得一片狼藉。
黄建波见好就收,示意手下的人停手。
接着,他指着陈耀东,嚣张地说道:“陈耀东,我知道你是加代的兄弟,看在这份上,我今天就放你一马。但你给我记好了,以后见了我黄建波,得绕着走。”
场子的损失其实并不大,除了桌子和一些装潢之外,也没有别的什么贵重东西,损失有限。
陈耀东本来可以轻松地对付黄建波,但他是看在代哥的面子上,不想把事情给闹大。
第二天,勇哥和代哥从香港回来了,勇哥给董阳打了个电话:“董阳,你回来了没有?咱们找个时间聚聚。”
董阳说:“勇哥,我回来了,晚上八点,还在海格会馆见面吧。”
勇哥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随后,代哥带着勇哥去了左帅的场子,想让勇哥和勇嫂在那儿玩得开心一些,勇哥对这种娱乐活动挺感兴趣的,于是就很高兴地答应了。
同时,代哥给陈耀东打了个电话:“耀东,我回来了,现在在左帅的场子,你过来一趟吧。”
就这样,陈耀东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左帅的场子。
代哥在左侧的办公室里忙着,他压根就不知道陈耀东的场子被黄建波给砸了。
另一边,勇哥有老施陪着,玩得是不亦乐乎。
大家都知道老施只有一只手,可他陪勇哥玩得却挺好。
陈耀东走进办公室,代哥一下子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。
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,彼此之间非常了解。
陈耀东心里很纠结,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代哥。
他知道黄建波的大哥董阳和勇哥的关系很好,而代哥现在又是勇哥的司机,要是把这事告诉了代哥,代哥肯定会很为难。
但这就是兄弟情义,不管什么时候,都应该把兄弟的利益放在首位,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义气。
代哥看着陈耀东,突然开口问道:“耀东,怎么了,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?昨天你打电话说的那件事,你放心,我会找黄建波把钱要回来的,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代哥,没什么事,不行就算了,那些钱不要也罢。”
“那可不行,一码归一码,等晚上我见到黄建波,我就会跟他提这件事。”
就在这时,坐在一旁的郭帅手机响了。
郭帅接起电话,只是说了句:“哎,怎么了?”脸色就突然变了,他瞪大眼睛看着陈耀东,惊讶地问道:“陈耀东,你昨天场子被黄建波给砸了?”
陈耀东心里明白,这么大的事儿,压根就瞒不住。
于是,他便把昨天黄建波是怎么来的,说了哪些话,又是怎么砸场子的,一五一十地跟加代讲了一遍。
加代听完之后,先是愣了一下,接着猛地一拍桌子:“这个黄建波,也太欺负人了。”
陈耀东赶忙说道:“代哥,这事儿要不算了吧,勇哥也在这儿,我怕给您添麻烦,所以一直没跟您说。要不是左帅碰巧知道了,我本来是不想提这件事的。”
加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他坐回到老板椅上,认真地说道:“耀东,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。黄建波他算老几?那个董阳又能怎么样?就因为他是勇哥的关系,我加代的兄弟就能随随便便地被欺负?”
陈耀东赶紧说道:“代哥,要不这事儿咱们先放一放,等勇哥走了再说。”
“不行!耀东你想啊,这事儿现在已经传出去了,要是不赶紧解决,你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,你的脸往哪儿搁?”说完,他扭头对左帅说道:“左帅,你现在就给兄弟们打电话,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,一会儿跟我一起去海格会馆。”
陈耀东还想再劝,代哥一挥手拦住了他,说道:“耀东,你什么都别说了。你是我兄弟,我是你大哥,就算是天塌下来,我也不能让我的兄弟受半点委屈,行了。你也给你的兄弟们打电话,把人都叫上,听见没有。”
陈耀东心里特别的感动,他觉得这辈子能碰上加代这样的大哥,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。
不到半个小时,加代在深圳的兄弟们就迅速地集合了。
江林、左帅、徐远刚、小毛这些核心成员,还有陈耀东手下的一些得力干将,一共六十多号人。
代哥大手一挥:“出发,去海格会馆。”
这时,江林拉住了代哥,担心地问道:“代哥,我们要不要跟勇哥说一声?要是勇哥知道了不高兴,那可怎么办?”
代哥眼睛一瞪,不客气地说道:“我才不管他高不高兴,我兄弟都被人欺负了,我还顾得上他的感受。”
紧接着,代哥便带着这六十多号人,开着将近二十辆车,浩浩荡荡地直奔海格会馆。
到了地方之后,代哥一下车,他手下的兄弟们就跟在他后面,像潮水一样涌进了海格会馆。
会馆的经理看到这阵仗,吓了一大跳,他赶紧迎了上来,心里直犯嘀咕,这是怎么回事啊?
代哥看着经理,冷冷地问道:“黄建波呢?你叫他下来见我。”
经理是认识代哥的,以前代哥也来过这儿,就陪着笑脸说道:“哟,这不是代哥嘛,您找我们黄总有什么事啊?”
“我就给你两分钟的时间,你马上叫黄建波下来,要是多一秒钟,我就把你们这海格会馆给砸了。”
就在经理跟代哥说话的时候,已经有人把消息传给了黄建波。
“黄总,不好啦,之前来吃饭的那个加代,带着五六十个人,手里都拿着家伙,现在就在会馆的大厅呢,他们说要见您。”
黄建波一听,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肯定是加代回来了,要来给陈耀东出头。
他马上就打电话给了他的大哥董阳。
董阳接了电话后问道:“建波,怎么了?”
“阳哥,大事不好了,你还记得那个加代吧,他现在带了一大帮人来海格会馆了,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,看样子是来找我麻烦的。”
董阳皱着眉头问道:“找你麻烦?怎么回事,你惹他了?他为什么找你麻烦?”
“阳哥,昨天我把他那个兄弟陈耀东的场子给砸了。”
“你把人家的场子给砸了?为什么呀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黄建波说:“阳哥,这会儿您就先别问为什么了,现在加代带着人在下面堵我呢,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?”
董阳想了想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砸了就砸了呗,他不过就是给勇哥开车的,能有多大的能耐。你现在就下去,直接跟他说我和勇哥的关系,我看他敢把你怎么样。”
黄建波挂了电话,心想就算那个加代再厉害,也不过就是勇哥的一个司机,阳哥和勇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,他能把我怎么样?
这么一想,他顿时就有了底气,他带着四个兄弟,大摇大摆地就下楼了。
黄建波一下楼,就看到了加代他们站在那儿,他快步走到加代面前,假惺惺地说道:“哎呀,代弟,你怎么突然来了?”
加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,他冷冷地看着黄建波,说道:“黄建波,我为什么来,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
说完,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陈耀东,“他,你认识吧?”
黄建波顺着加代手指的方向一看,心里猛地一紧,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。
他觉得自己背后有勇哥撑腰,于是就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:“哎呀,我怎么会不认识呢,这不是陈耀东兄弟嘛。”
“好,你认识就好。昨天发生了什么,你自己心里清楚,现在,立刻给我兄弟道歉。”
黄建波听了之后,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,赔着笑说:“代弟,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
代哥眼睛一瞪,二话不说,胳膊猛地一抡,“啪”的一声,结结实实地给了黄建波一个大耳光。
这一下,把黄建波扇得在地上转了两圈,代哥破口大骂道:“误会个屁,误会。”
这一巴掌扇得黄建波是晕头转向,眼冒金星,脑袋嗡嗡作响。
黄建波身后的那四个兄弟刚想冲上来,陈耀东、左帅、徐远刚他们立刻就拿着十一连子,指着他们大声喊道:“谁敢动?动一下就打死你。”
加代盯着黄建波,冷冷地说道:“我打你又怎么样?你给我听好了,我给你一天的时间,把你那个兄弟欠耀东的500万乖乖地拿出来。还有,你砸了我兄弟的场子,再额外赔偿500万,加起来一共是1000万。要是少一毛钱,我就废了你。”
黄建波一听这话也来了气,他心想你加代算什么东西,还敢说废了我?
于是他梗着脖子说道:“加代,你别在这儿吹牛了,你敢动我一下试试?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谁都没有想到,代哥从江林的后腰抽出江林常带的那把五连子,对着黄建波的腿,就是“砰”地一下。
黄建波捂着自己的大腿,疼得大叫起来:“加代!你竟然敢真的打我?”
代哥看着黄建波,说道:“来,给我兄弟道歉,你没听见啊?”
黄建波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大腿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加代,我大哥董阳是不会放过你的,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加代瞅着黄建波,说道:“行啊,黄建波,你这嘴还挺硬。你不道歉是吧?你砸我兄弟的场子,那我就砸你的场子。”
说完,他一摆手。
陈耀东第一个冲了出去,他拿着手里的十一连子,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海格会馆。
“轰!轰!”两声巨响,他们把海格会馆一楼大厅的东西全都给砸烂了。
黄建波大喊道:“加代,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?”
“我不知道,但我只知道,你砸我兄弟场子的事儿,我已经还回去了。你欠我兄弟的那五百万,明天必须一分不少地送到他手上,不然的话,后果自负。今天只是砸了你海格会馆的一层,你上面还有四层等着呢。”
说完,加代一挥手,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扬长而去。
这次加代的做法,让他的兄弟们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大家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代哥亲自出手了。
最感动的要数陈耀东了,他心里很清楚,代哥为了帮自己摆平这件事,冒了多大的风险。
要是因为这件事惹恼了勇哥,代哥很可能会有大麻烦。
另一边,黄建波看着加代他们走了,赶紧大声喊道:“快,快送我去医院。”
海格会馆的人这才回过神来,手忙脚乱地把黄建波送往了医院。
到了医院,黄建波躺在手术台上,给他的大哥董阳打了个电话,董阳在电话里问道:“怎么回事,加代他们走了吗?”
黄建波带着哭腔说道:“哥呀,加代是走了,可他把咱们海格会馆的一楼全都给砸了。”
“什么?这小子反了不成?他竟然敢砸海格会馆,还把你给伤了。”
黄建波哭着说道:“阳哥,你可得给我做主啊,临走的时候,加代还说,让我拿五百万给他那个兄弟送去,不然的话,他还要来收拾我。”
“行了,建波,你先安心养伤。这件事你交给我,阳哥我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。”说完,董阳就挂断了电话。
紧接着,董阳就给勇哥打了个电话,他恭恭敬敬地问道:“勇哥,您现在在哪儿呢?我有点事,想当面跟您说。”
勇哥已经回到了酒店,他说:“我现在在碧海大厦呢。什么事这么着急,非得要当面说?”
董阳说:“不行,这事儿必须得当面讲。勇哥,您等我一下,我马上就过去。”
“那好吧,你过来吧。”
董阳挂了电话之后,便直奔勇哥住的碧海大厦。
这边,江林已经安排好了地方,代哥带着兄弟们先回了左帅的场子。
代哥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跟勇哥把这件事说清楚,可他没想到董阳比他还快,已经先一步去找勇哥了。
董阳一进房间,勇哥就注意到了他不太好的脸色,开口问道:“老弟,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?”
董阳很不客气地说道:“勇哥,您那个司机加代,可真是太厉害了,您知道吗?他把海格会馆给砸了,还打伤了黄建波,就是那天您见过的,我的好兄弟。”
勇哥皱着眉头问道:“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”
董阳说:“就刚才。”
“行,你先别着急,我给加代打个电话。”
勇哥刚要打电话,代哥就进来了。
代哥推开门,看到了董阳也在这里,他又看了看董阳那难看的脸色,心里就明白了,肯定是董阳来向勇哥告状了。
勇哥招了招手,说:“来,加代,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。你阳哥说,你把他兄弟给打了,还砸了人家的场子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对,是我干的。”
勇哥皱着眉头,想了想说道:“加代,不管怎么说,你打人都是不对的,知道吗?再怎么着也不能动手打人,何况还是董阳的兄弟,你们之前还认识。”
“勇哥,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……”
勇哥打断了他的话,摆了摆手说:“你别说了,错了就是错了,现在阳哥也在这儿,你先向他赔个不是吧。”
勇哥把目光转向加代,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,传递出一种难以描述的默契。
加代跟了勇哥这么多年了,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勇哥是什么意思。
加代往前跨了两步,走到了董阳的跟前,带着歉意说道:“阳哥,真是对不住,我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,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。至于那笔钱,既然是我兄弟的事,我看就不用给了。”
勇哥听了,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什么钱啊?”
“哦,是黄建波有个兄弟在耀东的场子里输了500万。”
勇哥说:“这事儿得分清楚,这钱该给还是得给,你阳哥不会在意这点钱的。不过加代,我得跟你说,动手打人是绝对不对的,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干了。行了,你多陪陪你阳哥,多喝几杯,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。”
董阳听到这话,眼睛瞪得老大,他看着勇哥,惊讶地问道:“勇哥,就这么算了?”
勇哥瞪了董阳一眼,反问道:“不然你还想怎么样?人家都已经给你道歉了。”
勇哥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董阳,董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,对勇哥说道:“行,勇哥,既然您都这么说了,那这事儿就翻篇儿了吧。”
勇哥满意地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这就对了嘛,不管怎么说,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加代也给你道歉了。就让这事儿过去,以后谁也别再提了。听见没有?不管谁对谁错,咱们都是好兄弟。好了,加代,你现在可以走了,去忙你的去吧。要是没时间,就不用特意赶过来了。我和你阳哥也好几年没好好唠唠了,我们想单独聊聊天。”
说完,勇哥看着加代,示意他可以离开了。
加代连忙点头说道:“好的,勇哥,那我先走了。阳哥,你们慢慢聊。”说完,加代便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董阳站在那儿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跟勇哥认识这么多年了,太了解勇哥的脾气了。
要是他刚才再接着说下去,勇哥肯定会立马发火。
勇哥发起火来,那速度比翻书还快,脾气火爆得很。
到时候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,可就不好控制了。
勇哥要是真的急眼了,他是真能让黄建波的那个海格会馆从南山区彻底消失。
所以说,有权就是不一样,这么大的一件事,勇哥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。
这件事也让加代深刻地意识到,在这个社会上混,权力和人脉实在是太重要了。
要是没有这些,很多事都很难办成。
不过即便如此,加代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,他不会轻易地向任何人低头。
连加代自己都没想到,事情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。
但加代这个人特别懂人情世故,第二天,他就亲自去医院看望了黄建波。
他这么做,也是为了给董阳一个台阶下,毕竟董阳是勇哥的好兄弟,可不能让人觉得勇哥的小弟不懂事,说勇哥护短啊。
黄建波心里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他要是不按照勇哥的意思办,后果不堪设想。
所以,他也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。
后来,黄建波还是把钱还给了陈耀东,这件事暂时算是解决了。
可从那以后,黄建波的心里就对加代充满了怨恨,他一直记恨着这件事。
在后面的故事里,我们还会看到黄建波更多的故事。
黄建波后来在海南设下了一个圈套,差点就让代哥陷入了绝境。
再后来,丁健、郭帅、孟军等人一起把黄建波绑到了京城。
但代哥心胸宽广,最终还是把黄建波给放了。
从那之后,黄建波和代哥的关系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。
再往后,在广州周广龙被抓的那件事上,黄建波和代哥才彻底解开了误会,最终成为了好朋友。
当然,这些都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了。
就这样,勇哥和加代的这次香港之行,也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旗开网-股票配资开户-配资网站排名-配资合作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